一集就这么长时间,详细讲一到两个故事,再带几个旁的线已经很费力了,删除一些支线任务是必要的。很多原著迷不是很赞赏权力的游戏这部电视剧,我觉得很正常,哈利波特,魔戒的一些细节也没有在电影里表现。
西方的魔幻小说描写特别具体细化,兼顾太多,剧情的进程就被拖慢了,权力的游戏其实时间线也有一些错位,也是为了电视剧整体的效果 我觉得电视剧和原著都是很好的作品,载体不同,所以有区别是正常的。
佛雷家族也有好人
即使在红色婚礼之前,佛雷家族在维斯特洛的名声也不太好,这个家族由变态的瓦德·佛雷担任族长。背叛了罗柏之后,他们更是成了维斯特洛最让人讨厌的家族。二丫艾莉亚一下子就把整个佛雷家族全灭了(至少是所有男人)。
然而,尽管佛雷一家都很卑鄙,原著里指出这个家族也有好人存在。在佛雷家族背叛罗柏之前,黑瓦德有个儿子叫奥利法·佛雷,他是罗柏的忠诚侍从,正因为他如此忠诚于罗柏,所以他被禁止参加婚礼,以防暗中警告罗柏一家。
《权力的游戏》的导演亚历克斯·格拉维斯(Alex Graves)告诉《Vulture》杂志,石心夫人不可能出现在电视剧当中了。“她不会出现在电视剧中了。我知道网络上议论纷纷,人们都相信她会复活。但我认为底线是,剧集中的信息量已经够多了。
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,石心夫人不能出现在剧集中。因为你懂的,米歇尔·菲尔莉是最伟大的女演员之一,如果让她变成不会说话只会到处杀人的僵尸,那到底如何*地把这种东西和剧集融为一体?我觉得这一季没有余裕让她复活了。”
石心夫人
或许是死去太久的缘故,复活之后的凯特琳样貌其实与一具尸体没有什么两样,暴露的伤口并没有愈合。她可以简单地讲话,但是需要事先捂住自己脖子上那条巨大的伤口。她的眼睛浑浊不堪,可以看得出仍旧充满仇恨。她发誓要让每一个与“血色婚礼”有关的人付出代价,她已经不再像生前那样宽容和彬彬有礼,复仇的渴望占据了她的内心。人们叫她石心夫人(LadyStoneheart)。
《权力的游戏》播出将近,今天大松就来盘点下截止到目前为止,《权力的游戏》最震撼人心的23种死法(死人),来看看哪一个最是让你痛心疾首或拍手叫好,以下排名不分先后。
韦赛里斯·坦格利安龙母的哥哥被卓戈·卡奥用滚烫的黄金液体一头淋下,这样的死法似乎圆了韦赛里斯称王的梦想,多少有点嘲讽的味道!
艾德·史塔克被乔佛里王以莫须有的罪名,当着维斯特里各大贵族之面现场砍头斩杀。
卓戈·卡奥并非战死而是被一个溃烂的伤口折磨的半死不活,最后还成了植物人。痛心疾首的龙母在无奈中结束了他的生命,并焚烧了他的遗体。
蓝礼·拜拉席恩的死法十分怪异,他是被兄弟史坦尼斯·拜拉席恩派的鬼影所杀。而这个鬼影正式红袍女巫梅丽珊卓所生的畸形怪物。
罗伯·史塔克在血色婚礼时眼睁睁看着怀孕的妻子塔莉莎被屠杀,紧接着自己也被罗斯· 波顿所杀害。
凯特琳·史塔克在血色婚礼上,在失去了大儿子、媳妇、和未出生的孙子后,被黑瓦德·佛雷割喉,临死前凯特琳·史塔克发出毒誓,要杀尽害她之人。
乔佛里·拜拉席恩在珊莎的婚礼上,被小指头(间接)用毒酒毒死,而众人都把矛头指向他的叔叔小恶魔。
莱莎·艾林被小指头一把推下风洞。小指头一直深爱着凯特琳,但是她已经不在了,当莱莎·艾林因为嫉妒准备害珊莎时,小指头没有丝毫犹豫地杀死了自己的妻子,保全了珊莎。
奥柏伦·马泰尔为小恶魔的审判而战,但因为轻敌,直接被魔山徒手捏爆。
耶哥蕊特被奥利一件射杀。自以为是的奥利还向雪诺点头示意,谁知囧现在的内心是崩溃的。
玖健·黎德在三眼乌鸦到来之前就不幸身亡,而他还未走远的漫长人生也就此结束。
莎亚因背叛小恶魔,被小他用项链亲手勒死,这对情人最后的结果真让人唏嘘不已。
泰温·兰尼斯特的死法最没有尊严,他在上大号时,被自己的儿子小恶魔一箭射死。
希琳·拜拉席恩之死应该是最可怜的了,因红毛女巫的谗言,她竟然被自己的母亲点火焚烧,献祭给光*,最后在心碎中死去。
史坦尼斯·拜拉席恩尽管献祭了自己的女儿却还是没有赢得战争的胜利,最后被布蕾妮所杀(祭奠蓝礼亡魂)。
弥赛菈·拜拉席恩被送往多恩与马泰尔家族的崔斯丹联姻,后遭艾拉莉亚·沙德下毒,在其父护送其回君临的舟中毒发身亡
琼恩·雪诺在黑城堡野人之战后被反对他的守夜人群起而攻,但最后他又活过来了。
沃尔达·弗雷和她的儿子因为与姆斯·波顿的竞争继承权,被惨被拉姆斯·波顿放狗杀害。
Hodor一生只护一扇门,在异鬼进行疯狂攻击时,他英勇护主,凭一己之力,守护了布兰安全的最后防线。
拉姆斯·波顿因为自大输掉了私生子之战的胜利,最后(被珊莎放的)自己的猎狗所杀。
玛格丽·提利尔、洛拉斯·提利尔及老麻雀被瑟曦的惊天大爆炸所杀,可惜了清纯可爱的小玫瑰了。
托曼·拜拉席恩,毒后的儿子,在看着自己的皇后被母亲炸死后,他毅然奋身一跃,再也不回头。
瓦德·弗雷被艾莉亚割喉,艾莉亚回到维斯特洛第一个杀的就是瓦德·弗雷,这也算是继承石心夫人的意志为史塔克的冤屈而战。
好了今天的盘点就到这儿了,到底哪一个最是让你痛心疾首或拍手叫好呢?欢迎大家在楼下留言交流。
对于说《权力的游戏》,删除掉了实心夫人的气氛我觉得。并不完全是明智之举,我觉得可能会觉得有些唐突。
终于写到血色婚礼了。 我想先表明一个个人观点 :尽管凯特琳和罗柏·史塔克母子二人作死有道、背叛在先,但以佛雷家以血洗婚礼的方式复仇仍旧是极为过火的。因为这不仅仅是杀死一个国王和一个太后,也不完全是因为他们践踏了神圣的宾客权利,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!罗柏决定在婚礼之后北上,他带到孪河城的3500将士在这场婚礼中几乎被屠杀殆尽。
血色婚礼的过程我想不必详细描述了,大家都熟悉得很,电视剧里这一段也演绎得很好。我们就开启读者特权的上帝视角,来论一论佛雷家族血色婚礼前后的得失。
首先我们先把没有参与血色婚礼的“好佛雷”挑出来 。
第一个是派温·佛雷,他是瓦德侯爵的第十五子。这是一个对徒利和史塔克都心存好感的佛雷,他与罗柏的舅舅艾德慕交好,还曾经担任罗柏本人的护卫,凯特琳南下与蓝礼谈判时,他是护送队伍的一员。
第二个是奥利法·佛雷,瓦德侯爵的第十八子,与派温是一母所生。自佛雷与罗柏结盟之日起,奥利法就担任罗柏的侍从,他对罗柏是真心爱戴。佛雷家得知罗柏违背婚约另娶了简妮·维斯特林之后,奥利法仍然希望能够留在罗柏身边,最后在其他佛雷的胁迫下不得不离开。
凯特琳在孪河城也发现这两个与己方关系良好的佛雷不在场,她问起此事,得到的回答是他们另有要务不在城中。
血色婚礼的主要策划人自然是泰温大人、卢斯·波顿和老瓦德侯爵,细节策划是波顿大人和我们上一篇中提到的跛子罗索·佛雷。相比之下,三位主谋当中处于最弱势地位的就是老瓦德了。为何这样说呢?
黑水河的胜利奠定了兰尼斯特赢得整个五王之战的大局,泰温大人就是国家的实际统治者,乔佛里国王不过是个橡皮图章。战争已经进入后期,泰温需要考虑的是收拢局面和战后的重建,统一全境是必须的,把临冬城抓到手中也是其中的一环,提里昂和珊莎的婚姻就是因此而来。罗柏不死,回头再搞几个孩子出来,珊莎的继承权就是空谈。如果罗柏肯屈膝,那么泰温或许会考虑别的方式,隐蔽一点、温和一点不是不可以,但是罗柏坚决不肯称臣。——泰温有充分的理由要罗柏死。
卢斯波顿,他当初从北境出兵时就没有真心支持过罗柏,波顿家的精锐都留给了小剥皮。跟泰温几波送人头的操作下来,泰温也就心知肚明了,波顿相当于一个大卧底。也就是说,波顿反史塔克、勾结泰温要比佛雷早得多,他是带着“功劳”投靠泰温一边的。另外从北境来说,波顿势在必得,全天下都以为布兰和瑞肯死了,史塔克家只要还有一个男丁,波顿的北境守护就不可能坐稳。——卢斯波顿也有充分的理由要罗柏死。
瓦德·佛雷呢?前期他们家是实打实的出人出力帮罗柏造反啊,一个个都英勇战斗,连继承人都牺牲了。现在罗柏背叛婚约,瓦德侯爵怒了,不跟他混了,转投泰温大人的怀抱了,功劳呢?没有啊,跟波顿比不了啊。你就算是找一群山贼土匪入伙还得交个投名状呢!不然泰温大人凭啥许给你一堆联姻,凭啥给你奔流城啊?动动嘴皮就拿好处这种事怎么可能呢?老头也是没办法,只好豁出去了吧!宾客权利也不管了,千古骂名也背了,老子就当出口气了行不行!换句话说,你在政治投机中前期押错了宝,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。
再来说凶手们。
第一名就是老剥皮了,剥皮大人亲手将匕首送入罗柏国王的心脏,并附赠詹姆·兰尼斯特的问候。小说里杀掉凯特琳的是雷蒙德·佛雷,此人除了这一件大事之外没有什么存在感。
罗柏的护卫之一黛西·莫尔蒙被莱曼·佛雷所杀。这个莱曼是瓦德侯爵的孙子,他爹就是在牛津为罗柏战死(受伤,三天后死了)的孪河城继承人史提夫伦爵士,现在莱曼是瓦德侯爵的继承人了。不过这人实际是个蠢材。
此外罗柏一方在混乱中被杀害的(比较重要的人物)还有曼德勒伯爵的次子文德尔、布莱伍德伯爵的次子卢卡斯、大琼恩的继承人小琼恩·安柏、简妮王后的哥哥雷纳德·维斯特林。被俘的有大琼恩、艾德慕、马柯·派柏和海疆城继承人派崔克·梅利斯特。
雷纳德·维斯特林和简妮一样对整个阴谋并不知情,但是他们的母亲希蓓儿夫人却是知道的。简妮对罗柏的爱情确实出自真心,然而这件事却极大可能是泰温大人设计的连环套。估计是罗柏与简妮眉来眼去的阶段,简妮母亲就决定利用女儿的感情来为家族赢得利益。但希蓓儿夫人参与其中的只是让罗柏违背婚约的部分,对于血色婚礼她却并不知道详细计划,否则不会让自己儿子去送死。——本来与泰温的协议中还包括了雷纳德的婚约的(一位来自凯岩城的新娘)。
除了上述的凶手以外,佛雷家的霍斯丁(后来跟波顿去了北境,在伊尼斯·佛雷死后接过军队指挥权,将与史坦尼斯作战的那个)、黑瓦德(和蓝赛尔的老婆门房阿丽有一腿的那个)也都榜上有名。还有个私生子瓦德·河文,他指挥了对北军营地的攻击。
那么佛雷家在这场婚礼中的损失呢? 兵卒损失了五十多人,贵族和骑士里有个叫本佛雷·佛雷的(这名字也是没谁了)打斗中受伤不治身亡,泰托斯·佛雷被猎狗用斧子砸了脑袋。最后还有被凯特琳割喉的那个傻子铃铛响。还有个叫高斯·古柏克的骑士,是老瓦德的孙女婿,也是被猎狗所杀。
波顿得到了北境守护的位子,得到了一个假二丫。时间线上来看,这个时候紫色婚礼还没有发生,因而小剥皮即便娶了这个假二丫也不能继承临冬城,这时继承权还是珊莎的,泰温大人还等着珊莎和小恶魔生出孩子呢。
佛雷家这边,蛋糕最诱人的部分泰温大人还是要给“自己人”,就是泰温的妹夫艾蒙·佛雷。这个家伙是瓦德侯爵的次子,娶了泰温的妹妹吉娜,一直居住在凯岩城,一直畏妻如虎。他和吉娜的长子就是和布蕾妮一道送詹姆去君临的那个克里奥爵士(死在路上了)。艾蒙这家子从战争之初就是站在兰尼斯特一边的,奔流城给他也无可厚非。这件事的意义在于,此后他们就从本家分离出来,成了“奔流城的佛雷家族”。——类似于当初从史塔克家分离出的卡史塔克。
其实瓦德大人一直操碎心的就是这一大堆子子孙孙的前程问题。早在凯特琳来到孪河城和他商谈与罗柏结盟的那个时候,他就对凯特琳抱怨了一大堆。
所以凯特琳对瓦德大人作出的承诺也是婚约和养子。如今泰温大人仍旧是这些内容:佛雷家声名狼藉的放荡女门房阿丽(本名阿蕊丽)嫁给凯冯的儿子蓝赛尔,这个阿丽有戴瑞家血统,戴瑞家族已经绝嗣,所以这一支将成为戴瑞城的兰尼斯特;给达冯·兰尼斯特爵士挑一个佛雷新娘,达冯是詹姆舅舅的儿子(泰温的夫人乔安娜也是兰尼斯特);把吉利安·兰尼斯特(提里昂最喜欢的小叔叔,航海探险的那位)的私生女杰依·希山许配给一个佛雷私生子。
维斯特林和斯派瑟家族那边,本来有雷纳德的婚约,还把卡斯特梅许给罗佛·斯派瑟(简妮的舅舅,希蓓儿夫人的兄弟)做封地。
撇开那些没名没姓的普通士兵不谈,佛雷家在支持罗柏造反的战争中死了一个继承人,而一场血婚中就死了三个佛雷外加一个孙女婿,并且这远不是最后的结果。
老佛雷为了奔流城、为了几份婚约,屠杀了大批北境人,这让几乎所有的北境贵族都恨上了他们,包括向兰尼斯特和波顿妥协,成为他们盟友的人。
卷五临冬城杀人事件最后一个死者是佛雷家的小瓦德,伊尼斯和霍斯丁两个佛雷表现很激动,而自愿成为波顿盟友的达斯丁夫人丝毫不留情面地警告他们:“北境不忘,佛雷。”——这很能说明问题了,安柏和曼德勒是因为对方手上有人质而不得不低头屈从,但达斯丁家族从开始就并没有真心支持罗柏,在血婚中损失的也只是一些手下。
血婚之后到卷五结束,佛雷家族可以列出一份死亡名单了 :
最精彩的是白港伯爵威曼·曼德勒的复仇 。
——威曼·曼德勒。
这段话里提到了 三个佛雷杰瑞、赛蒙和雷加 ,他们与曼德勒大人分道离开白港去参加小剥皮的婚礼。临别威曼伯爵送给他们礼物,意味着宾主关系已告结束。之后三人就失踪了。婚礼上曼德勒献上三个巨大的肉派,吃得兴高采烈,还叫歌手演唱《鼠厨师》助兴。——佛雷派的故事由此而来。都说熊家满门忠烈,原著里的曼德勒一点不比熊家差。
另一位大规模复仇的是复活后的凯特琳“石心夫人”。 小说里贝里伯爵牺牲自己复活了她,此后她就领导无旗兄弟会积极投身于在河间地“吊死佛雷”的活动。 第一个是培提尔·佛雷 ,他是莱曼爵士的小儿子,年岁不大,没啥本事也不务啥正业。兄弟会抓了他并向佛雷家要一百金龙的赎金,但凯特琳认出他参加了血色婚礼,就把他吊死了。
第二个是梅里·佛雷 ,据我目测这是最悲催的一个佛雷了。他年少时曾是个恃强凌弱的小恶霸,但后来很不幸地染上了性病,之后又被土匪抓还在屁股上留了记号,被赎回来之后又在战斗中被打了头留下了后遗症,此后就再也不能打斗了。并且他生的几个孩子也是个顶个儿地争(奇)气(葩):蓝赛尔的老婆门房阿丽、波顿的老婆胖子瓦妲,还有曾当临冬城养子后来做了小剥皮侍从的小瓦德(临冬城暗杀事件中最后一个死者,疑似大瓦德所杀)。
培提尔被抓之后,梅里自告奋勇来找土匪交赎金,结果他也被石心夫人指认参与了血色婚礼,吊死。——培提尔和梅里其实都死得有点冤的,他们虽然参加了婚礼,却并没杀人,他们的任务只是灌醉大琼恩,还失败了。尤其培提尔,在动手之前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。
第三个是莱曼·佛雷。 我们前头说了,现在他是老瓦德的继承人,并且是个蠢材。在奔流围城期间他花天酒地干了不少荒唐事,后来詹姆来到奔流城下受不了他就把他赶走了。他在回家路上被兄弟会活捉,然后被吊死了。
莱曼的儿子艾德温和黑瓦德相互不和,莱曼一死,估计佛雷家的继承权争夺会愈演愈烈了。
最后还有带领佛雷军队随波顿来到北境的 伊尼斯·佛雷 。他带兵出城准备与史坦尼斯作战,结果掉进鸦食莫尔斯·安柏(大琼恩的叔叔)挖的陷阱摔断了脖子。霍斯丁接替了他的指挥权,然而我们对于他在这场战斗中的结果并不看好。
算一算,曼德勒弄死三个,石心夫人弄死三个,外加小瓦德和伊尼斯,已经死了八个佛雷了。接下来的战争和家族内斗中他们必将损失更多。
小说里一直都在强调宾客权利的神圣不可侵犯,并且一直都在以鼠厨师的故事影射老瓦德侯爵。因而我觉得比起被刺杀,这个老头更合理的结果是活着,眼看自己的子孙一个个死去。
而佛雷家族损失更大的是他们的名誉。血婚之前,那些古老高贵的家族因为他们是“暴发户”而轻视他们,血婚之后,几乎所有的家族都鄙视和敌视他们。佛雷们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的。
这正是:佛雷一怒叛国王,婚礼变作屠宰场,宾客诅咒报不爽,这一家子要凉凉。
本文连载中
上一篇: 冰火婚礼进行曲四:血色婚礼序曲下的少狼主罗柏
下一篇: 冰火婚礼进行曲六:紫色婚礼下毒者,背锅侠荆棘女王
鼓声咚、咚、咚,敲得她头昏脑涨。从大厅底部的乐师楼台上,同时传来笛子的哭号、长管的颤音、提琴的尖叫和号角的嘶吼,但最让人烦乱的是这鼓声,令她浑身起鸡皮疙瘩。杂乱不堪的曲调在屋内回荡,客人们吃喝喧哗,瓦德·佛雷莫非是个聋子?竟能容忍这么可怕糟糕的音乐。凯特琳吮着葡萄酒,一边看铃铛响蹦跳着高唱“阿莱莎…阿莱莎”,至少她认为唱的是“阿莱莎”,或许是“狗熊与美少女”也说不定。
外面的雨持续未停,城内的空气却愈见窒闷温热。大厅壁炉升起熊熊火焰,墙上一排铁壁台里的火炬烧出絮絮黑烟。更多的热量由婚宴宾客们所散发,由于人多长凳少,因此每人举杯时都难免碰到邻居。
连高台上的拥挤程度也让凯特琳觉得不适。她坐在莱曼·佛雷爵士和卢斯·波顿中间,受够了两个男人的味道。莱曼爵士对饮酒的热衷,好似全维斯特洛明天就要禁酒似的—一而且喝下去的东西,又统统从腋窝散发了出来。她知道,他用柠檬水洗过澡,但什么也无法掩盖如此的秽气。卢斯·波顿的情况稍好,却也相去不远,他不喝葡萄酒或蜜酒,只喝香料甜酒,吃得很少。
对*堡伯爵的胃口贫乏,凯特琳深表同情。婚宴的第一道菜是稀韭菜汤,接着来了青豌豆、洋葱和甜菜做的色拉、杏仁奶炖河鱼、烤鸭、堆成小山状的碎苦芜——这道菜还没上桌就冷掉了、凝结的牛脑花和牛筋。这些东西怎配招待国王呢?凯特琳尝了点牛脑花,只觉胃里翻涌。好在罗柏没有抱怨,一丝不苟地吃着,而弟弟艾德慕的注意力全放在新娘身上。
真想不到,为了萝丝琳,弟弟愿将奔流城到孪河城的一路辛苦完全置之度外。新婚夫妇同盘用餐,同杯饮酒,还不时亲热接吻,而一道道菜还没端上便先被艾德慕挥开,她不禁回忆起自己成婚时的情景,那时的我比弟弟更紧张。我到底吃过没?是不是一直都盯着奈德的脸,暗暗嘀咕这庄严陌生的北方人?
可怜的萝丝琳表情却有些不自然,好似在强颜欢笑。可怜的闺女,新婚之夜,接下来还要闹洞房,一定像当年的我那么害怕。罗柏坐在艾茜·佛雷和“美女瓦妲”这两位佛雷家的闺女中间。“等婚宴开始,希望您不会拒绝和我的女儿们跳舞,”瓦德·佛雷曾说,“就当是安慰一位老人的心灵吧。”如今罗柏履行了身为国王的全部责任,瓦德大人应该感到满意。之前的成婚仪式上,他跟每个女人都跳过,其中包括艾德慕的新娘和第八任佛雷夫人,寡妇阿蕊丽和卢斯·波顿的老婆“胖子瓦妲”,一脸疙瘩的双胞胎西拉和撒拉,甚至还与希琳——瓦德大人六岁的小女儿——共舞。凯特琳不知老人是得意洋洋,还是不满有的孙女没有轮到被国王邀请的机会。“你的姐妹们跳得真不错。”她试着对莱曼·佛雷爵士露出笑颜。
“吓!她们是我的姑妈或堂姐妹。”对方又灌下一大杯,酒水从脸颊直流到胡须里。
无趣的醉汉!凯特琳心想。迟到的佛雷侯爵虽对食物吝啬,饮料方面却丰富慷慨。麦酒、葡萄酒和蜜酒就跟城下的河水一样滔滔不绝。大琼恩喝得酩酊大醉,他一杯又一杯地拼倒惠伦·佛雷爵士,又对上瓦德大人另一个儿子梅里。凯特琳希望安柏伯爵保持起码的清醒,但要劝大琼恩别喝酒,就好比要他别呼吸一样。
小琼恩·安柏和罗宾·菲林特坐在罗柏旁边,与国王之间只隔了艾茜·佛雷和“美女瓦妲”,此二人外加派崔克·梅利斯特及黛西·莫尔蒙均滴酒未沾,因为他们共同组成国王今晚的私人护卫。婚宴不是战场,但杯盏间难保无意外发生,而国王乃是万金之躯。凯特琳很满意这番安排,也很满意地看到大厅墙上挂满剑带。这些可不是用来对付牛脑花的。
“人人都以为我夫君会选择美女瓦妲。”瓦妲·波顿夫人用盖过乐声的尖叫告诉文德尔爵士。胖子瓦妲像个粉红的圆球,长着水汪汪的蓝眼睛、软塌的黄头发和一对巨乳,声音尖得出奇,难以想象她换上*堡的粉红色裙服与裘皮斗篷是什么样子。“可是呢,祖父大人允诺以新娘等体重的银子作嫁妆,所以波顿大人就挑了我哟!”她边笑,肥胖的下巴边抖,“我比美女瓦妲足足重六石,这回终于体现价值了!我成了波顿夫人,她还是个处女,可怜的家伙,快满十九岁了哩!”
*堡伯爵对这番闲话毫无表示。他时而咬咬牛肉,时而喝一汤匙汤,时而用粗短的指头撕点面包,但心思显然没在饭局上。婚宴开始时,他为瓦德大人两个孙子的健康向老人敬酒,并保证两位瓦德在他私生儿子的周全保护下,绝无任何危险。老侯爵眯眼回瞪,嘴唇左右蠕动,凯特琳明白他很清楚其中的威胁。
可是老天,世上竟有如此沉闷的婚宴?她不禁想,直到想起宝贝的珊莎嫁给了小恶魔。圣母慈悲!我的小淑女啊……热气、烟雾和噪声让她恶心,楼台上那群乐师更是莫名地吵闹、出奇地不称职。凯特琳干了杯中酒,让侍酒重新满上。再坚持几个钟头就好。明日此时,罗柏就将率军出征,前去讨伐卡林湾的铁民。她从中感到几许欣慰。儿子一定能得胜而回。奈德把他教导得很好,北军战无不胜,铁民又没了国王。鼓声咚、咚、咚,铃铛响又一次经过面前,但音乐实在太吵,听不见铃铛的响声。
突然传来一阵吠叫,两只狗为一片碎肉大打出手。它们在地板上翻滚、厮咬和攻击,人们号叫喝彩。最后有人操起麦酒当头淋下,才把它们分开。其中一只跳上高台,看见这湿淋淋的畜生摇晃躯体,将污水抖到三个孙子身上,瓦德大人不由得张开无牙的嘴巴,乐得大笑。
看见它们,凯特琳想起了灰风。罗柏的冰原狼并不在此,因为瓦德大人拒绝放它入厅。“我听说了,您那只野兽吃人肉哩,嘿,”老人道,“没错,撕开活人的喉咙。他可不能出现在小萝丝琳的婚礼上,这里到处是女人和小孩,都是我的甜甜小亲亲哩。”
“大人,灰风不会乱来,”罗柏保证,“只要我在场。”
“进城时您也在场,不是吗?那只野狼不是照样攻击我派去迎接您的孙子?我都听说了,听说了,我人虽老,却不聋哩,嘿。””他没受到伤害——”
“没受到伤害吗,陛下?没有吗?培提尔从马上摔下来,摔下来了哩!我从前有个老婆就是这样没命的,从马上摔下来。”他的嘴巴左右蠕动。“呃……好像是个妓女?杂种瓦德的娘?对,我想起来了。她从马上摔下来,碎了头骨。嘿,要是您那灰风刚才弄断了培提尔的脖子怎么办?再道歉一次?不行,不行,不行。您是国王——我可没说您不是——鼎鼎大名的北境*,嘿,可如今在我屋檐下,由我做主。陛下,您要么参加婚礼,要么陪着您的狼,两者不可兼得。”
听罢此言,儿子非常生气,但仍强压怒火、极尽礼貌地表示接受。假如能与瓦德大人和解,记得他曾告诉她,即便他给我蛆虫炖乌鸦,我也会欣然接受,并叫他再来一碗。
大琼恩开始挑战另一位佛雷家人,这回轮到疙瘩脸培提尔。小伙子已是他第三个对手,到底要喝到几时?只见安柏爵爷用大手擦擦嘴,站起身来,放声唱道:“这只狗熊,狗熊,狗熊!全身黑棕,罩着毛绒……”他嗓音并不坏,喝高之后有些粗浊而已。不幸的是,楼上的琴师、鼓手和笛手此时却吹起“春花”,它和“狗熊与美少女”搭配,简直就是蜗牛配麦粥,风马牛不相及。连可怜的铃铛响也受不了这场表演,捂住耳朵。
卢斯·波顿无疑也属于不堪忍受的人群,他喃喃念叨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词语,便起身入厕。乌烟瘴气的大厅里宾客喧嚣不止,仆人进进出出。另一场宴会的喧哗从对岸城堡中传来,那里由骑土和下级领主列席参加。瓦德大人把自己的私生子及他们的子孙统统打发到那边,北方人称其为“杂种宴会”。当然,此间宾客有的也偷偷溜了过去,想瞧瞧对面是否更有乐子,甚至还有人溜进军营。佛雷家族提供了充足的葡萄酒、麦酒和蜜酒,以便士兵们为奔流城和孪河城的结合举杯庆祝。
罗柏拣波顿的空位子坐下。“母亲,你别着急,再等几个小时,这场闹剧就会落幕。”他压低声音,大琼恩正好唱到少女发丛中的蜂蜜。“黑瓦德的态度总算是好转了,而艾德慕舅舅似乎对新娘特别满意。”他倾身越过她,“莱曼爵士?”
莱曼·佛雷爵土眨眨眼睛,“呃,陛下?”
“我军北上时,希望奥利法能回到我身边,”国王道,“席间没见着人,他在那边用餐吗?”
“奥利法?”莱曼爵士摇摇头,“不,不,奥利法,他……他离城办事去了,有要事在身。”
“明白了,”罗柏若有所思地说。眼见莱曼爵土不再搭话,国王又站起来。“跳舞吗,母亲?”
“谢谢,不用,”她脑子胀痛,根本想不起来,“你还是去找瓦德大人的女儿跳吧。”
“呵呵,是。”儿子听天由命地笑道。
乐队表演“铁枪”,而大琼恩唱起“风流少年”。两方好像约好了似的,就是要南辕北辙,破坏气氛。凯特琳对莱曼爵士说:“听说你有个表弟是歌手?”
“那是赛蒙的儿子亚历山大,艾茜的哥哥。”他用杯子指指正和罗宾·菲林特跳舞的艾茜·佛雷。
“他怎么不来表演?”
莱曼瞥了她一眼,“他啊……他出去了。”对方擦擦额头的汗水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“对不起,夫人,对不起,我内急。”凯特琳看着他瞒跚地向大门走去。
艾德慕不断亲吻萝丝琳,摸摸女孩的手。大厅内,马柯·派柏爵士和丹威尔·佛雷爵士在du酒,跛子罗索似乎同霍斯丁爵士开着玩笑,一个年轻的佛雷家人为一群笑闹的女孩表演轮转三把匕首,而铃铛响干脆坐在地上,吮吸指间的酒。这时,仆人们端来巨大的银盘,里面盛满血红多汁的羊腿,堆得老高——算得上当晚最美味的一道菜。罗柏则邀请黛西·莫尔蒙下场跳舞。
梅姬伯爵夫人的大女儿脱下盔甲换上裙服后,显得相当美貌,身材苗条细长,羞赧的微笑为长脸增添光彩。看到她舞场沙场都应付自如,凯特琳觉得很愉快。不知她母亲此刻抵达颈泽没有?梅姬伯爵夫人带走了所有女儿,但黛西身为罗柏的卫士,自愿留下来陪伴国王。儿子遗传了奈德的天赋,能够激发部下的忠心。当初奥利法·佛雷不也一样?他甚至宣称即使罗柏娶了简妮,也愿意誓死追随。
坐在黑橡木交椅里的河渡口领主突然用布满老人斑的双掌一拍,可惜实在太吵,连高台上的人也几乎没注意。伊尼斯爵士和霍斯丁爵士瞧见了,便用酒杯猛力敲桌,跛子罗索加入进来,接着是马柯·派柏爵士、丹威尔爵士和雷蒙德爵士。最后一半的宾客都敲起桌子。楼台上的乐队终于会意,笛子、大鼓和提琴同时停下。
“陛下,”瓦德大人对罗柏道,“修士的虔诚话也说过啦,小两口子的诺言也许下啦,艾德慕老弟用他的鱼斗篷裹走了我的小甜心,可他们还不是夫妻哩。嘿,宝剑配好鞘,婚礼入洞房。陛下您怎么说?该不该闹洞房啦?。”
二十来个瓦德·佛雷的儿孙一齐敲起桌子,叫道:“上床!上床!闹洞房!”只见萝丝琳的脸色顿时煞白。真不知是即将失去贞操,还是闹洞房本身吓着了这女孩。她有这么多兄弟姐妹,想必对婚俗并不陌生,可一旦轮到自己,一切又都不一样了。记得自己的新婚之夜,乔里·凯索急不可耐地撕开她的裙服,醉酒的戴斯蒙·格瑞尔爵土为每一个下流玩笑出口道歉,但仍旧乐呵呵地说个不停,最后达斯丁伯爵将赤身裸体的她抱到奈德面前,夸口说这对胸乳会让奈德后悔自己早早断奶。可怜的人儿,她心想,他随奈德去了南方,却再也没有回来。凯特琳不禁揣测今晚在场的人中,有多少不久就会撒手人寰。恐怕真的不少。
罗柏举起一只手,“如果你认为是时候了,瓦德大人,就开始吧!”
众人欢声雷动。楼台上的乐队重新操起笛子、大鼓和提琴,唱道:“王后脱鞋,国王弃冠”。铃铛响单脚跳来跳去,头上的王冠叮当作响。“听说徒利家的男人两腿间是条鱼呢!”艾茜·佛雷放肆地叫道,“莫不是该拿虫子来刺激它?”听罢此言,马柯·派柏爵士立刻回击,“听说佛雷家的女人长了两扇门唷!”艾茵说,“没错,两扇都很坚固,你那小东西钻不进来!”哄堂大笑。派崔克·梅利斯特跳到高架桌上,夸起艾德慕的“鱼儿”,“那是条强壮的梭子鱼!”他宣布,“哈哈,不过和我的比起来,就算小儿科哕。”凯特琳身边的胖子瓦妲·波顿叫嚣着回应。良久,大家又齐喊“上床!上床!闹洞房!”
宾客们拥至高台,醉得厉害的打头阵。男人们老老少少围着萝丝琳,将她举到空中,妇女和女孩则扯住艾德慕,脱他的衣服。徒利公爵笑得灿烂,用同样的下流玩笑回应大家,但音乐实在太吵,凯特琳分辨不清具体内容,只能听见大琼恩的声音。“把他的小老婆给我!”他吼着挤开众人,将萝丝琳扛到肩上,“看看这东西!连肉都没有!”
凯特琳真心为这女孩感到遗憾。在新婚之夜,多数女人会试着回击人们的玩笑,或至少假装开心,但萝丝琳眼中只有恐惧。她紧紧抓住大琼恩,好像害怕对方将她摔下去。她又哭了,凯特琳一边看马柯·派柏爵士脱新娘的鞋子,一边想。希望艾德慕能待她好些,可怜的孩子。楼台上的音乐转为淫靡:“王后卸裙,国王扒裤。”
她本该加入那群聚在弟弟周围的女人,但她知道自己只会破坏这短暂的欢乐,而今最不敢想的就是色淫之事。艾德慕会原谅我的缺席,对此她很肯定,有这二十来位充满欲望和欢笑的佛雷家女人陪伴,他怎么会在乎一个严厉古怪的姐姐呢?
新郎新娘被簇拥着走出大厅,一大帮贵族蜂拥跟进,但罗柏没有离开。凯特琳有些担心瓦德·佛雷会将国王的表现视为漠不关心。他该去闹闹洞房,可由我提出,这合适吗?她边犹豫,边打量大厅里剩下的人:疙瘩脸培提尔和惠伦·佛雷爵士头枕着桌子,长醉不醒;梅里·佛雷为自己又倒一杯酒;铃铛响四处逡巡,挑捡别人餐盘里的食物;文德尔·曼德勒爵士精神抖擞地向又一条羊腿发起攻击;而无人扶持的瓦德侯爵自然也离不了座位。他一定在恼火罗柏为何不去,凯特琳几乎可以听见老人的嘲笑,“国王陛下,嘿,当然,对我女儿的身体就没兴趣哕?”鼓声咚、咚、咚、咚。
黛西·莫尔蒙是全厅除了凯特琳*留下来的女人,她走到艾德温·佛雷身边,轻触对方胳膊,凑到耳边说了句什么,却被艾德温蛮横地推开。“不,”他大声道,“我不想再跳了!”黛西脸色刷白,转头离去。见此状况,凯特琳缓缓起身。怎么回事?怀疑占据了胸襟,而片刻之前那里只有疲惫。没什么,她试图安慰自己,你这无聊愚蠢悲伤恐惧的老妇人,干吗杯弓蛇影?但思虑一定写在了脸上,连文德尔·曼德勒爵士也警觉起来。“有麻烦?”他握着羊腿发问。
凯特琳没有回答。她猛扑向艾德温·佛雷。楼台上的乐队已唱到国王和王后脱光衣服的部分,这时突然一转,未待片刻宁息,便奏起另一首歌。没人开口唱词,但凯特琳知道这正是“卡斯特梅的雨季”。艾德温朝大门奔去,她朝艾德温奔去,被音律所驱使,六个快步赶上。汝何德何能?爵爷傲然宣称,须让吾躬首称臣?她紧紧捉住对方的胳膊,想将其扭转过来。丝袖下一触铁甲,浑身冷颤。
“啪”地一巴掌,凯特琳打破了对方的嘴唇。奥利法,她心想,派温,亚历山大,他们都不在,而萝丝琳的哭泣……
艾德温·佛雷用力推开她。乐声掩盖了所有响动,在墙壁间回荡,好似石头也遥相呼应。罗柏恼怒地瞪了艾德温一眼,走过来阻拦……跨出一步,陡然停住。一支箭射穿了国王的身体,刚好插进肩膀下。他的叫喊被笛声、鼓声和琴声所淹没。第二支箭刺入大腿,国王倒了下去。楼台上,乐师们纷纷放下器械,取出十字弓。她朝儿子奔去,走到一半背上却挨了重重一击,随即撞到坚硬的石地板。“罗柏!”她厉声呼喊。只见小琼恩迅速掀起一张高架桌,扔到国王身上。一、二、三,无数弩箭插进木板。罗宾·菲林特被一群佛雷家人所包围,他们的匕首起起落落。文德尔·曼德勒爵士沉重地站起身来,拿羊腿当武器,——支箭射进他张开的嘴巴,刺穿了脖子。他朝前倒去,弄翻了一排桌子,杯子、木勺、酒壶、餐盘、碟子、芜菁、豌豆四处横飞。无尽的、血红的酒流满厅堂的地板。
凯特琳背上如有烈火在熊熊燃烧。我得到儿子身边去,这是她*的想法。小琼恩用羊腿劈面给了雷蒙德·佛雷爵士狠狠一击,但还不及取下剑带,便为驽箭射中,半跪下来。红狮子斗黄狮子,爪牙锋利不留情。卢卡斯·布莱伍德被霍斯丁·佛雷爵士砍翻,某位凡斯家的人士和哈瑞斯·海伊爵士搏斗时,被背后的黑瓦德斩断了脚。出乎致命招招狠,汝子莫忘记,汝子莫忘记。十字弓射倒唐纳·洛克、欧文·诺瑞及其他六七个人。年轻的本佛雷爵士捉住黛西·莫尔蒙的胳膊,而她反手操起一壶酒,当头砸晕对方,随后朝大门奔去。刚到门前,门却轰然打开,全副武装的莱曼·佛雷爵士当先冲进大厅,身后跟了十来个佛雷家士兵,手中均握长柄重斧。
“慈悲!”凯特琳哭喊,但号声、鼓声和金铁交击掩盖了她的请求。莱曼爵土将黛西开膛剖肚。另几队士兵从侧门涌入,个个穿厚毛皮斗篷,全身盔甲,手握武器。他们是北方人!半晌之间,她以为得救了,直到目睹对方两斧砍下小琼恩的头颅。希望如风中残烛,湮灭无踪。
河渡口领主高高地坐在精雕的黑橡木椅子上,贪婪地审视着这场屠杀。
几码外的地上躺着一把匕首,或许是小琼恩掀桌子时掉下去的,又或是某个死人之物。凯特琳朝它爬去,只觉肢体发沉,嘴里有血的味道。我要杀了瓦德·佛雷!她告诉自己。铃铛响躲在匕首旁边的桌下,眼见她爬来,反而向后畏缩。我要杀了这老东西,至少这点我做得到!
盖住罗柏的长桌动了动,她的儿子挣扎着挺起身躯。国王肩膀、大腿和胸膛各插了一支箭。瓦德大人举起右手,乐声顿息,唯有大鼓未停。凯特琳听见远处传来厮杀声,传来狂野的狼嗥。灰风……晚了,一切都晚了。“嘿,”瓦德大人咯咯笑道,“北境*起立了哩。陛下,很抱歉,我的部下似乎伤了您的人。嘿,我代表他们向您道歉,希望咱们可以再度成为盟友,嘿。”
凯特琳攫住铃铛响长长的灰发,将这痴呆拖出来。“瓦德大人!”她尖叫,“瓦德大人!”鼓声沉闷缓慢,咚、咚、咚。“够了,”凯特琳说,“够了!用背叛报应背叛,您达到了目的!”她用匕首抵住铃铛响的咽喉,突然间仿佛又回到布兰的病房,再一次感觉利刃的锋芒。鼓声咚、咚、咚、咚、咚。“求求您,”她喊,“他是我儿子,我头一个儿子,我*存留的儿子。放他走吧。放他走,我发誓我们会遗忘……遗忘您做的事。我向新旧诸神发誓,我们……我们绝不会复仇……”
瓦德大人饶有兴味地打量她,“傻瓜才相信蠢话,你当我脑子发懵啦,嘿,夫人?”
“我当你是个父亲,很多孩子的父亲。求求您,不要杀他,留我当人质吧,如果艾德慕没死也把他留下。求求您,放罗柏离开。”,
“不要,”儿子的声音朦胧而细微,“母亲,不……”
“走,罗柏,站起来,快走,求求你,求求你,救救自己吧……就算不为了我,也为了简妮!”
“简妮?”罗柏用手撑住桌沿,支持身体。“母亲,”他说,“灰风他……”
“快走,去他身边,快走,罗柏,赶快离开这里!”
瓦德大人哼了一声,“我凭什么放他走?”
她把匕首压进铃铛响的咽喉,这痴呆转转眼珠,发出无言的控诉。污秽的体臭熏进鼻孔,但这不重要,都不重要。鼓声连绵窒闷,咚、咚、咚、咚、咚、咚。莱曼爵士和黑瓦德摸到身后,她浑不在意。他们想怎样就怎样,抓她,操她,杀她,虐她,一切都没关系。她已活得够久,只想早日回到奈德身边。尘世的牵挂只剩罗柏。“以我身为徒利家人的荣誉,”她告诉瓦德·佛雷,“以我身为史塔克家人的荣誉,我愿用您这位孩子的生命来交换罗柏的生命,一个儿子换一个儿子。”她摇晃铃铛响的头,手抖得厉害。
咚,鼓声继续,咚、咚、咚、咚。老人嘴唇蠕动不停。凯特琳手上满是汗珠,匕首握持不住。“一个儿子换一个儿子,嘿,”对方重复,“可他只是个孙子……还是个没用的孙子。”
一名身披缀满血点的淡红披风的黑甲武土急步走到罗柏面前。“我代表詹姆·兰尼斯特,向您致以亲切问候。”他将长剑戳进国王的心脏,拧了一拧。
罗柏没有武器,但凯特琳有。她扯紧伊耿的头发,麻木地割喉咙,直至见骨。热血流下指头。铃铛叮、叮、叮,大鼓咚、咚、咚。
终于有人将匕首扳开。泪水犹如毒药,流过她的面庞。十只尖利而凶猛的鸦爪从天而降,撕破脸孔,抓烂皮肤,留下深深的沟纹。血、血、血,滴进嘴巴。
不公平,不公平!她心想,我的孩子们,奈德啊,我可爱的孩子们。瑞肯、布兰、艾莉亚、珊莎、罗柏……罗柏……求求你,奈德,求求你,阻止他们,阻止他们伤害我们的孩子……白的泪水和红的鲜血在褴褛的脸颊上混合,那张奈德深爱过的脸。凯特琳·史塔克举起双掌,看着血液流下指头,穿过手腕,浸进长袖,犹如红色的蠕虫,爬入胳膊,钻进衣裳。好痒啊,她笑了,她尖叫。“疯子,”有人说,“她疯了!”另一人道,“快杀了她!”一只手如她之前对付铃铛响那样抓住她的头发。不要,不要,求求你不要割我的头发,奈德*我的头发。随即钢铁抵上咽喉,冰冷而血红。